
那天我在杭州黄龙体育馆外面站了快半个小时,看着稠州球迷三三两两往地铁口走,手里拿着还没喝完的奶茶,谁也不太想说话。记得很清楚,1胜4负,主队又输了,现场有人刷手机,小声嘀咕一句:“丁指导大概要走人了吧。”等我们回到家,打开手机新闻,丁伟下课的消息就挂在热搜边上,那一刻倒没有震惊,更多是那种“果然还是来了”的无奈。
懂行的都清楚,丁伟这几年在CBA,其实一直在给别人收拾烂摊子。2016年我第一次在乌鲁木齐见到他,那会儿他刚接手新疆的教鞭,晚上训练结束得很晚,队员们都去冰桶里泡腿,他一个人坐在场边翻战术本,旁边散落着前任教练留下的训练计划。后来跟一个新疆本地记者聊天,他说:“丁导这种人,就是哪儿着火往哪儿丢。”他一路从新疆到同曦、再到北控、广州、山西、宁波、山东,现在又成了浙江的背锅侠,走过的差不多就是一半联盟的“困难户”地图。
其实他的问题又偏偏不是专业不行。我们近几年在赛区混的时候,常听到裁判、队务说,丁伟是那种在规则框架里把事儿做得规矩又周全的人,训练节奏很稳,战术布置也不花哨,就是“安全牌”打得多。可是篮球这玩意儿,有时候要的是李春江那种敢拍桌子换三分战术的狠劲儿。你说,如果一个教练总想着大家都好、老板满意、球员舒服,结果反倒变成谁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极致,这是不是有点讽刺?
这里就有个挺反常识的问题想丢给你:在CBA这种环境里,你觉得“好说话”“能处事”的教练,真的比那种脾气冲、敢顶老板的教练更适合带队吗?我这几年听球员聊起来,答案可不完全一样。
很多人只盯着这次下课,容易忽略一个更扎心的现实:浙江稠州这支曾经打出“青春跑轰”的球队,本身也不青春了。2019年我第一次在诸暨赛区看他们打全华班,那支队伍跑起来真是疯,替补席上有人刚下场还没喘匀,又被叫回去执行紧逼,鞋带都来不及系好。但最近两个赛季,你再看吴前、程帅澎那拨人,起步速度还在,可对抗后的第二、第三次冲刺明显慢了半拍,动作细节里的疲惫,比技战术更扎眼。
稠州这次崩得这么快,其实一点不突然。第一刀,就是内外线的中轴被硬生生抽走。余嘉豪离队之前,我和俱乐部一个工作人员在电梯里碰到过,他笑着说“这孩子力量练得挺快”,结果一年多没到,人已经去打更高的平台了。内线支点没了,王奕博也去了别的队,等于一支以速度和转换闻名的队伍,突然同时少了主力一号位和五号位,你说,这跟抽空脊梁骨有啥区别?按近几个赛季CBA的规律来核心控卫加主力内线同时离开的队,基本都要经历至少一季的战术重建,浙江现在只是被迫提前付账而已。
第二层问题,更隐蔽。我们老爱说“青春风暴”,可时间不会因为你跑得快就慢一点。那帮当年一口气冲到前四的球员,这两年伤病名单越拉越长。吴前被戏称“半个助教”,不是夸他球商高,而是他在场边当临时战术指导的次数,已经跟他拉开突破的次数一样频繁了。程帅澎这一回的疲劳伤,更像是在给过去几年高强度跑动支付利息。如果你翻最近三个赛季的出场时间统计,就会发现他们几位主力的场均时间不但没明显下降,反而在关键阶段还被硬顶着用,这种消耗迟早要反噬。
第三点,跟新赛季规则变化直接挂钩。外援四节七人次、单节10分钟的限制,让节奏整体提速,比赛变成更长时间的“拉扯战”。有意思的是,我在上赛季常规赛末段看现场时,裁判们都说,这套规则是希望本土球员有更多高速攻防回合去展示自己,但是对稠州这种本土内线和本土控卫都明显短缺的队,就像是往下坡路上再推了他们一把。没有强硬护筐、没有稳定推进、防守端缺少那种“疯狗型”的外线纠缠,所谓的“跑轰”自然就跑不起来,只剩一地回不去的情怀。
说个题外话,很多球迷在看浙江这类曾经打出风格、后来被拆骨换血的队伍时,都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:“明明知道现在打可还是忍不住守着屏幕看完第四节。”熬夜追他们这种处在低谷的球队,那种“担心被打花又期待突然爆种”的心情,我们大多数人都懂。你会不会也有过这种体验:明知道这支队现在实力不够,却比看两支争冠队互爆数据更让你揪心?这事我是真挺想听听别的球迷是怎么想的。
其实说到这里,浙江管理层的操作,也绕不过去。赛季还没开始,同曦就先开掉了贝西洛维奇,换上刚在浙江“莫名下课”的王世龙,这个时间点本身就挺耐人寻味。而浙江这边,一边把“青春跑轰”的衣钵挂在墙上,一边又在关键位置放走了自家培养的球员,这种左右手互相打架的逻辑,真挺像我们以前在体校听到的那句老话:“既想保守,又想赚快钱。”方俊作为裁判出身的总经理,对吹罚尺度的敏感、对比赛细节的抓取,其实是加分项,但如果这种敏感延伸到用人和换帅上,变成一种随时准备“翻案”的冲动,那球队的稳定性就很难保证了。
反过来现在的青岛,刘维伟在那里,把当年在浙江那套节奏、轮转重新磨了一遍,成绩肉眼可见地往上爬。我去年在青岛主场旁边的小饭馆里蹭球迷聊天,旁边桌一个本地大爷拍着桌子说:“这不就是当年那支小浙江嘛,只不过穿了蓝衣服。”这话半是玩笑,半是事实。稠州如果真想再起,路子其实已经摆在眼前了:一是等余嘉豪这种级别的内线磨好再回来,补上禁区那块缺口;二是给李悦洲、张洪硕这些“新新人类”真正的错误空间,而不是寄希望于一次换帅就立刻扭转战局。
从我自己跑赛区、旁听训练的这点见闻浙江接下来更需要的是两三年的耐心,而不是两三场球的情绪。我们有时候太习惯把所有问题都压在主教练头上,好像换个脸就能清零重来。可按近几届CBA季后赛球队的变化规律真正走回上升通道的队,几乎无一例外都经历过核心阵容的沉淀和青训梯队的补位,而不是频繁试错的教练轮换。
如果你也关心稠州接下来的路,可以先把这段经历记在心里,后面再回头看会有不一样的体会。有兴趣的话,不妨先收藏这篇,下次我们再聊聊其他“从巅峰到重建”的CBA球队,看看到底谁走对了路,谁只是把锅甩得好看一点。
最后留个问题跟你一起琢磨:在你看过的CBA或者其他联赛里,哪支球队的“坠落和重建”最颠覆你的认知?你觉得浙江这次算不算还没等重建就提前把情绪耗光了?欢迎转发给也在关注稠州的朋友,一块儿在评论里聊聊你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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